• 介绍 首页

    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304章
      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个穿着牧师服的男人,卷曲的黑发下藏着一双锋利的眼睛,身上的牧师服大敞开地披在肩膀上,露出烫印在他的精壮胸膛之间的玫瑰花印记……那是一种结合了克制与野性的美,让他甘愿为之沉沦入地狱。
      视线停顿了一瞬,易北用指腹抚摸过照片上的男人,这是他心中最隐秘的秘密——他无可避免,爱上了那个将他带回教会的男人,教会里最年轻、最有前途的牧师——他的教父。
      罗马书曾教导信众,同性之间的爱慕是罪,“男人也是如此,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,欲||火攻心,彼此贪恋,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,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。”
      易北垂下眼眸,松开握住相框的手指,唇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。
      可那个男人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,当他从一片狼迹与废墟中将那个孩子抱起,带他离开那片荒芜之地,给予他从未拥有过的安宁时,那个孩子就已经不可救药地被这份报应所困。
      因为这份注定无法被世俗接受的爱慕,那个孩子在顺利考取大学以后,就主动离开了教堂,搬进了学生宿舍。除了每个月的祈祷日,他从来不会踏进教会半步。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缓慢从床上坐起,易北的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尸体。宿醉的后遗症就是他的脑子像是被大卡车碾过,太阳穴突突跳着疼。
      花了十几秒时间,他把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,准备下床洗漱。今天他有一节早课,那个留着山羊胡的教授在系里出了名的严厉,只要有一次迟到,期末肯定会挂。
      光着脚踩在冰凉地板上,正当他准备迈开步伐朝着洗手间走去的时候,他的左腿却忽然一滞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侧歪倒。
      “嘭!”被撞倒的衣架重重砸到在地,挂在衣架上的衣物散落了一地。易北有些狼狈地撑着玻璃窗站起来,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腿上。
      ——哦,想起来了,他是个瘸子。
      十六年前的那场大火烧坏了他的膝盖,即使教会给了他最好的治疗条件,后遗症依然让他无法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使用自己的左腿。在走路的时候,他必须要把重心放在右腿上。
      “看来昨天真是喝得太多了……”易北有些头疼地捋起额前的碎发,一瘸一拐地走到洗漱台前。
      洗漱台前的镜子里映射出他有些凌乱的模样,头顶的鸟窝乱成一团,上半身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。即使有些狼狈,但是镜子里的青年确实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蛋,这也是他从小就被选进唱诗班,能接受教堂外教育的原因。被水打湿的黑发黏在脸颊上,高挺的鼻梁上沾着几滴水珠,因为宿醉,那双微微上挑的眼尾,此刻微微泛着红意。
      洗手间的房门没有关,电视的声音从客厅中传来:“紧急通知!所有市民朋友请注意,由于事态进一步恶化,为了遏制不明病毒的蔓延,南夏市有关部门决定从即日起,对全市所有小区、学校、办公单位等人员聚集场所实施封锁措施,封锁期间禁止居民出入。”
      “又要封校了?”易北微微皱起眉头,叼着牙刷从洗手间走了出来。学校的群里几天前就有小道消息说,这几天学校可能就会封校管制,不过毕竟是小道消息,真正信以为真的人并不多。
      大部分人的心里想法都很简单,反正学校也不会让大家饿死,即使真的封校了,也会有志愿者给大家发放三餐。经过几年疫情的锤炼,其实大部分人已经对封校见怪不怪了。
      易北也看到了那条关于封校的小道消息,但他也只是回来的时候,从学校的食堂里象征性地买了几袋压缩饼干、自热火锅,顺便路过楼下宿管门前的时候,又拎了一桶水回来。
      电视里的画面已经转到了相关部门的新闻发布会,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领导站在演讲台上,他的神情很严肃,但布满血丝的眼睛却说明,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。
      “这次病毒感染,比我们想像的要可怕,即使我们已经在第一时间采取了措施,但病毒区间性爆发的趋势依旧不容乐观……”
      电视里的中年领导喋喋不休地说着,他的背后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,两个人都戴着墨镜,这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,居然真实地出现在了当地的地方台上。
      易北双眼紧紧盯着电视里的画面,眉头却不动声色地皱起。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,左边这个保镖刚才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,而那种抽搐的频率非常奇怪,像是只有某一块肌肉突然失去控制。
      他拔出嘴里叼着的牙刷,刚想凑近一点去看清楚。就在这时,新闻里的画面突然出现了混乱——原本站在中年领导身后的保镖扭转脖子,将站在演讲台前的中年领导扑到在地,并且一口咬在了中年男人的大动脉上。
      鲜红刺眼的血液顿时从男人被咬破的喉咙里冒了出来,男人被推倒在地上,嘴里爆发出凄厉而痛苦的惨叫。混乱之中,保镖脸上的墨镜也掉了下来,他的眼白部分几乎完全被黑色覆盖,眼睛、鼻孔、嘴巴还有耳朵里不断冒出黑血。
      “嘶啦——”正在直播的画面突然被切断,易北握着牙刷,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。
      他脑海里最后的映像,定格在保镖那张被放大的脸上。那是一张已经无法用“人类”两个字来形容的脸,皮肤下蠕动的黑色血管布满了保镖的整张脸。保镖狰狞地抬起头,牙齿撕扯下中年男人脖子上的一片皮肉,如果不是镜头架设的很远,那些飞溅起的血珠肯定要糊掉整个镜头。